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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冥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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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大廳內,傑洛丁一臉平靜的看著座下一群朝中大臣為肖?道格爾求情,過了半響才開口回答:“其實我昨天後來有仔細想過了,或許我昨天是因為聽到霍克伯爵夫人的死受到太大的打擊,所以才失態了。我想我對肖?道格爾騎士的處罰是太過嚴厲了一點。畢竟他是奉伯爵夫人的命令離開的,我想他一定也很痛苦吧。所以……”說道這,傑洛丁略為一停頓,目光掃了一下眾人才又緩緩開口說道:“我決定讓肖?道格爾當任重建阿凱拉領地的負責人。不知道大家對這個決定有什麽異意沒有?”

“我主聖明!”座下一幹大臣開始稱頌傑洛丁的決定,傑洛丁不由得覺得好笑,目光掃過卡維斯,對他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很滿意他的做法。但他在眼睛的餘光中卻發現了太子瓦克爾正在微笑著看著自己,這令他的感覺很不好:“瓦爾克,你為什麽在笑呢?是否不滿意我的決定?”

“不,我覺得父王您的決定非常的英明。我也相信道格爾騎士會是重建阿凱拉領地的最佳人選。”瓦克爾輕輕的行了一禮,對傑洛丁說道:“我相信沒有人會比他更熟悉阿凱拉領地。如果讓他擔任重建阿凱拉領地的負責人,相信父王您可以省心很多了。”

沒有聽到反對的意見,傑洛丁心裏雖然不滿意瓦克爾的態度卻也不好說什麽,只是揮了揮手:“好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由卡維斯將軍去做!大家都退下去吧!”

皇城門口,湯絲婁爾微笑著看著道格爾走了出來:“肖!”看見他眼裏的吃驚,她並沒有說明什麽,只是走到他身邊輕輕的握住了他的手:“沒事吧?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道格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湯斯婁爾,別人都在看呢!”湯絲婁爾輕厥了一下嘴,放開了手:“那又怎麽樣?我都不怕你怕什麽?對了,你沒事吧?”

道格爾搖了搖頭:“我沒事。是你做的吧?是你要索特伯爵找各位大臣逼迫陛下放了我的吧?”湯絲婁爾悄悄的捏了捏道格爾的手:“有些事比較適合回家說!”道格爾看了看湯絲婁爾,知道其中還有別的隱情,他輕輕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湯絲婁爾故意提高聲音笑著說道:“那麽,到我家去喝杯茶吧!你很久不曾到我家去過了,父親大人很掛念你呢!”

道格爾行了個註目禮後說道:“那麽我就打擾了!”

索特家的住宅相比別的貴族住宅少了幾份奢華,多了幾份自然親近的感覺。四處可見青綠的桃金娘和常青藤,它們自由的垂掛在墻上和懸罩在門上。圓柱上都纏繞著葡萄藤。前庭裏,在上方遮著紫色羊毛帷幕擋住夜間的寒氣,亮如白晝。八支和十二支燈頭的油燈已經點起來,燈的形狀各種各樣,有的像是帆船,那是伯爵年輕當兵時所屬的戰船;有的像是樹木,那是曾經救過上一位索特伯爵的巨樹,現在正靜靜的呆在伯爵府的後花園裏;也有像是奇怪的飛禽和走獸,它們也都有著記念意義,它們各自撐著裝滿香噴噴的橄欖油的杯盞,這些雪花石膏的,大理石的或是青銅的燭臺都在燭光下向人們展示它們美麗的形態。有些燈火,罩著七彩的玻璃罩或是東方來的透明的織物,有紅色,藍色,黃色或是紫堇色,因此整個前庭放射著多種色彩的光線。到處散發著甘松香的氣味。在房子的內部,有男子仆人的人影來來往往,也燈火輝煌。

餐廳裏擺了一張四人的餐桌,可是卻只有索特伯爵和湯絲婁爾,還有道格爾。豐盛的晚餐並不能帶走晚餐的沈悶感覺。索特伯爵揮了揮手讓仆人們退下:“好了,現在只剩下我們了,有什麽話就說吧!”

“父親,我覺得或許我的猜測是正確的,國王陛下今天的表現只能證明他想放過肖,想讓肖回阿凱拉領地去。這也可以解釋為什麽我們昨天可以那麽輕松的請動那麽多大臣替肖求情的原因了。”湯絲婁爾輕輕的放下湯匙,說出了他自己的感覺。

“可是他為什麽要放過我呢?”這是道格爾一直想不通的事,殺了自己,以國王來說是有好處的吧?再沒有人敢說國王與魔族聯手的事,也可以讓別人知道國王對於夫人是十分關心與尊重的。可是他為什麽要放過自己呢?除非,除非……夫人沒有死??想到這裏,道格爾猛的站了起來:“你們是說夫人沒有死?”

“肖,坐下!”索特伯爵擡手輕輕的示意:“我不確定依蓮是不是活著,我想陛下的目的還是毀滅之星,如果依蓮她活著,她最有可能找的是你。”說到這裏,伯爵看了道格爾一眼,又看了自己女兒一眼,眼裏滿是無奈,隨即他搖了搖頭,把煩惱的感覺拋到了腦後:“另一個可能就是,陛下覺得如果她死了,你是最有可能知道毀滅之星在哪的人,既然從你身上搜不出毀滅之星,那麽只好等你回阿凱拉去取得它了!”

道格爾搖了搖頭,否定的說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毀滅之星在哪裏。我甚至都沒有看見過毀滅之星。夫人說它的威力太大了,一般人的人接觸的話,會有危險的。”

“……那麽,就是說只有夫人能控制得了毀滅之星?如果我們測得了毀滅之星的存在的話,是不是也可以知道夫人的生死呢?”湯絲婁爾略微想了想開口問道:“我記得你原來好像告訴過我,說毀滅之星是與夫人的性命相關的,如果夫人死了,毀滅之星將不會存在,因為夫人是霍克家族最後的血脈了。”說到這裏時,她看了父親一眼。果然索特伯爵一臉的不滿:“肖,這麽重要的事,你怎麽可以隨便告訴別人?這是與夫人性命相關的事啊!你……你……唉!”說到這,他忍不住重重的嘆息了一聲,一邊是自己唯一的愛女,一邊是世交的唯一後代,他面對這些年青人的感情,除了嘆息外,也不知道要怎麽辦好。

“伯爵大人,我……”道格爾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要怎麽為自己辯護,不管怎麽說,自己都不該把這些告訴別人的,可是對方是湯絲婁爾啊,自己相信她,不想與她有任何的秘密,所以才告訴了她。這樣對夫人算是一種背叛嗎?道格爾內疚的低下了頭:“對不起,是我錯了!”

“父親,您別責怪肖了!我們還是想辦法看看可不可以找到夫人再說吧!”湯絲婁爾何嘗不知道父親的心,何嘗不明白道格爾的感受?可是現在最重要的是確定夫人的下落啊!說完她輕咬著下嘴唇,沈默了一會兒才又開口說道:“我明天回神殿去,可能要在那裏呆幾天。我會試著偵測毀滅之星的下落。而肖,你這幾天可能也會比較忙,國王陛下的委任狀會下來,然後還有一系列的補充物資之類的,而且你還要想辦法把領民們帶回領地。這些事都不輕松,你……”說到這,湯絲婁爾擔心的看著道格爾。

道格爾對著湯絲婁爾微微一笑:“沒關系的,相信我。我會把這些事處理得很好的!原來我也曾幫夫人處理過很多領地的事務,所以這些事情應該難不倒我的!”夫人,是啊,夫人曾經那麽信任自己,把領地裏很多事情都交由自己處理。或許那時她已經在把自己當丈夫看,所以才會放手讓自己去處理領地的事情吧?作為阿凱拉領地的領主,熟悉領地事宜是最基本的吧?可是自己卻……想到這,道格爾難過的放下了湯匙,再也吃不下任何東西……

晚餐後,索特伯爵說要去休息一下,便離開了起居室。湯絲婁爾對道格爾輕輕的伸出了手:“現在正是散步的好時候,願意陪我到花園裏走走嗎?”

道格爾笑著放下手中的茶杯,伸出自己的手來,讓湯絲婁爾輕挽著向後花園走去。後花園很大,甚至還有一片柏木林,他們兩就這樣挽著手,在黃昏的靜穆中走進了柏木林的小道,一片金黃和百合色的暮色漸漸籠罩了世界。

安靜的四周,迷人的黃昏景色,身邊的佳人,道格爾突然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自己在阿凱拉領地,在陪著夫人一同散步……

“肖!肖,你怎麽了?”耳邊傳來了湯絲婁爾的聲音,把道格爾從錯覺中驚醒:“不,沒什麽!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你……在想夫人吧?”湯絲婁爾略為猶豫了一下輕輕的問道:“剛才吃飯時,你也沒吃多少,是在擔心夫人嗎?”

“我……我總覺得對不起夫人。我……”道格爾發現自己再也說不出話來。在心裏,自己是真正的愛著湯絲婁爾,可是對於夫人,總是覺得有一份愧疚,想到這,他忍不住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湯絲婁爾沈默了好一會兒才幽幽的開口說道:“如果……我那時沒有出現,如果我從來沒有出現在你身邊,或許你會和夫人在一起吧?那樣的話,你就不會像現在這樣痛苦了。”

道格爾回過頭來,看見湯絲婁爾臉色剎白,再看她今天的裝束,顯然是經過精心打扮的,換下了平時穿的深色衣服,穿了一件細軟的白色長袍,她的胳膊和頭浮現在美麗的衣紋中像是嫩草從白雪中探出來。她頭發上插了幾朵粉紅的白頭翁,是為了慶祝自己脫離危險嗎?可是現在她眼裏卻充滿了憂傷。看到她這副表情,道格爾一陣心痛:“湯絲婁爾,我並不是那個意思。如果沒有你的出現,我的確會和夫人在一起,甚至會和她結婚。可是有你的出現我才明白了,我對夫人的不是愛,如果我和夫人在一起的話,她不會幸福的!而我,也只有與你在一起才明白了幸福的真正的定義,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是真心喜歡你的!這種喜歡不同於對夫人的喜歡,我希望我們能永遠在一起!”

“可是你的心裏永遠有著夫人的影子,這樣的你是不會快樂的。”湯絲婁爾心痛的松開了挽著道格爾的手,站在了他的面前看著他:“我很擔心你現在這樣子,我怕你會受不了內心的譴責而一直痛苦下去。”道格爾輕輕握著湯絲婁爾的手,然後與她一起坐在野葡萄藤中間的石凳上:“對不起,湯絲婁爾,我知道我不該讓你為我擔心,但是請給我一些時間好嗎?我想我會想辦法解決這些問題的,請相信我好嗎?”看到道格爾誠摯的目光,湯絲婁爾輕輕的點了點頭,然後把頭靠在了他的肩上。兩個人就這樣互相依偎著,默默不語,望著暮色,眼裏反射出最後的黃昏的光輝。

“我愛你,肖!”湯絲婁爾突然輕輕的對道格爾說出了自己的心聲:“所以我不希望你痛苦,如果回到夫人身邊會讓你幸福,我寧可犧牲所有的一切,讓你回到她的身邊……”說到這,湯絲婁爾再也說不出話來,與道格爾在一起的幸福,看見他掛念別人時的痛苦使她的聲音悶住了,她的眼裏充滿了淚水。道格爾抱住了她那嬌美的身體,讓她更靠近一些,可以感受到她的心跳,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說:“湯絲婁爾,祝福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刻吧,從那時起,我的心就屬於你了。不要再多想了,對於夫人,我只是覺得歉疚。我當初並沒有分清喜歡與愛的界線便讓她陷入了愛情之中,這是我的錯,可是這次,我希望我不會再錯下去。我想好好把握我的愛!那就是你啊!”

湯絲婁爾靜聽著道格爾的話,一雙蔚藍的眼睛盯住了她,在月光下這雙眼睛像是神秘的花朵,她把頭更緊緊的依偎在他的肩上:“肖!我相信你說的每一個字,可是我怕失去你啊!我覺得很不安!”

“放心吧,一切都會好的!”

馬特看著水晶球內的景象輕笑著:“看到自己心愛的人與別的女人抱在一起時,心裏是什麽感受啊?霍克夫人!”

毀滅之星裏沒有任何的思想波傳來,只是靜靜的沈默著,馬特繼續笑著說道:“你可以繼續選擇你愛人的方式,亦或是你想——考慮我之前的提議呢?如果是前者,你將要一直痛苦的看著他們在一起喔!”說完他繼續對著毀滅之星裏說道:“我們的賭約會有什麽樣的結局呢?真是令人期待啊!”

毀滅之星閃了閃,霍克夫的的思想波終於從毀滅之星裏傳了出來:“你到底想要怎麽做?”思想波沒有了平日的那種平靜而高貴的感覺,滿是不安與痛苦:“你想把他怎麽樣?”

“呵呵……不用擔心,霍克夫人,我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有你所說的那麽好,他是不是值得你那樣的付出而已。”馬特笑得更得意了:“當然,你後悔的話,也可以接受我的擔議,把你的靈魂出賣給我,我讓你變成高階的魔族,只是那樣的話你可得永遠聽命於我了!怎麽樣,考慮一下吧,還是……”說完他指了指水晶球裏的道格爾和湯絲婁爾:“你想永遠這樣看著他們?”

“我拒絕!”霍克夫人的思想波裏沒有任何的遲疑:“我寧願等待賭約的結果,也不要將自己的靈魂出賣給你!”馬特聽了心中不悅:“在你的眼裏我們魔族就那麽糟嗎?寧可這樣痛苦,也不願意變成魔族擁有力量去報覆?”

“我說過了,我不會報覆的!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的!”略為停頓了一下的思想波顯出了霍克夫人的猶豫,接下來她好像是要說服自己一樣的重覆了一遍剛才所說的話:“是的,我不會的!”馬特感覺到這段思想波時不由得覺得好笑:“你在欺騙自己嗎?如果真的不快樂,為什麽不選擇讓自己快樂的方式?”

毀滅之星裏的紅光一閃一閃的,顯得很急促,霍克夫人的思想波也變得很弱:“報覆了就會快樂了嗎?讓他痛苦只會加重自己的痛苦啊!所以那時我才選擇在他面前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因為我不想讓他為難啊!我……”說到這,霍克夫人的思想波竟然完全消失了。馬特低聲詛咒著,並且把手放到了毀滅之星上,只見他的手臂手掌發出了淡淡的藍光,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收回了手臂:“怎麽樣?你沒事了吧?”

“這是何苦呢?浪費你自身的魔力來救我這個毫無存在價值的靈魂?”霍克夫人苦澀的聲音從毀滅之星裏再度傳了出來,馬特這才放了心:“我們的游戲還沒結束,怎麽可以讓你消失呢?這點魔力算不了什麽,現在我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每次消耗的這麽一點魔力不用一個小時就可以自然回覆了。你不用擔心我,還是好好擔心你自己吧!別忘了我們的賭約是怎麽訂的!”

“……我沒有忘記!”霍克夫人的思想波又恢覆了往日的平靜:“如果我輸了,我會遵守約定的。但是你也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馬特喉頭發出低沈的淺笑:“放心吧,游戲沒結束之前,我是不會讓男主角死掉的!不然游戲要怎樣繼續呢?“說完他輕啜了一口手中的美酒:“魔界最近太平靜了,沒什麽好玩的,難得我找到這麽有趣的游戲,我怎麽會輕易的毀掉它呢?”

大神殿位於王城外圍,即使是從沒有到過王城的人,也能一眼認出那是整片大陸最神聖的大神殿了。這棟莊嚴的建築物像是飛上山丘似的,高高的聳立在那裏,人們從下面沿著蜿蜒曲折的路走上去之後,立刻可以看到有一道建築物的墻壁,像是峭壁似的正正的橫立著。墻上到處都是一個個的窗戶。繞到別一去邊看,可以看到這棟建築物有好幾層,庭園和院子一覽無遺。第二層是庭園,第三層是內院,構造大致就是這種樣子。但是雅致的階梯和欄桿,優雅的圍墻和小橋,將建築物內的每一層到處互相連串起來。真的非常雄偉壯觀。

雖然一般人都可以進出神殿,但是內院除非是特殊的節日,否則一般是不允許進去的,唯有神殿的大祭師和光明聖女是例外。湯絲婁爾此時正靜靜的呆在內院一角的小亭子裏。內院在整個神殿中並不是最華麗的地方,但絕對是最美麗的地方,走廊和門框的柱子全都用美麗的大理石做成的,甚至於連地板也輔著打磨得非常光滑的大理石,整個內院並不大,但卻分成了幾個小院子,每個院子裏還有噴水池。

身穿白色修煉士衣服的女服事走了過來,雙手交叉於胸前對湯絲婁爾輕輕的行了一禮:“聖女,冥思間已經準備好了,您隨時都可以進去了。”

湯絲婁爾對女服事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下去吧!”看著女服事的背影消失在門廊後,湯絲婁爾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不管找不找得到夫人,肖的心中始終會有她的影子吧?如果找到了,他一定會去找夫人吧?那時自己怎麽辦?和他一起去嗎?如果沒有找到,那就意味著夫人已經死了,如果真是那樣,恐怕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自己吧?到底要怎麽做呢?神啊,我到底該怎麽辦?

無聲的淚水輕輕的滑過湯絲婁爾光潔的臉頰,可是神卻並不能回應她。所有的痛苦,所有的難題還是得自己去面對啊!擦去淚水,湯絲婁爾慢慢朝冥思間走去,不管自己心裏如何想,還是得把夫人找到才行啊,哪怕是確定她的死訊也比像現在這樣讓肖不知所措好啊!至於以後的事……就交給神來決定吧!

冥思間的構造十分簡單,只有方方正正一間屋子。可是不要小看了這間屋子,要知道這間屋子即使是國王陛下也沒有權力進來的。全白的大理石地面與潔白的墻壁,天花板由一塊巨大的玻璃取代了,玻璃覆了一層層的白紗,讓熾烈的陽光變得如夢一般的溫柔。房間的正中處放著一個柔軟的坐墊,湯絲婁爾輕輕的走過去,坐在了坐墊上,開始了她的冥思。隨著思想慢慢的擴散,她感覺到一片漆黑籠罩了自己。

冷,好冷!周圍好黑!這是什麽地方?為什麽?為什麽會讓自己有害怕的感覺?一條淺淺的小溪,小溪水流緩慢,悄然無聲,水汽蒸騰,繚繞在溪的周圍,陰冷浸人。小溪的兩邊叢生著雜草,上面開著淡淡的小白花,花色鮮艷美麗,但形狀卻顯得很可怕,宛如噩夢中見到的令人發狂的花朵,在輕輕的風中,它們散發出淡淡的,令人作嘔的屍臭,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腐爛的氣味。

感覺突然一轉,湯絲婁爾感覺腳下的巖石搖晃了起來,遠處傳來了巨大的轟隆聲,那聲音滾過大地,在山間回響,猛的,閃出一道強烈的紅光,只見那紅光從東邊山頂閃出,刺破了夜空,把低垂的去也染成了猩紅色,陰影籠罩的山谷頓時變得兇殘了起來。四周顯得異常的恐怖。遠遠的,鮮紅的巖漿從山頂迸出,像山下流淌開來……

“不!不要!”湯絲婁爾發出了輕輕的□□,接下來她看到了一顆閃著微弱紅光的寶石,雖然沒有見過,可是湯絲婁爾卻知道它就是毀滅之星,那麽夫人還活著?來不及細想,湯絲婁爾就感覺自己被一股很大的力量推回了體內!

“呵呵,沒想到索特小姐的能力這麽強,竟然可以把思想擴到這裏來!”馬特開心的笑著:“那麽,接下來,我們要等待好戲上場了!”

“……是你吧?是你故意把她的精神感應力引到這邊來的,你是故意要讓她發現毀滅之星的存在是不是?”霍克夫人的思想波突然變得很激動,雖然只是微弱的思想波卻仍然讓馬特感覺到她的憤怒:“你到底要幹什麽?你想把她怎麽樣?”

馬特沒有理會霍克夫人的憤怒,而是悠閑自在的坐回了自己的椅子:“情緒過於激動會消耗你自己的能量,雖然我會經常給你補充能量,但是不代表這樣就會對你完全沒有損害。如果你還想回到你的世界去的話,最好控制好你的情緒。還有……”說到這裏,馬特停了停,然後才緩緩說道:“我想做什麽事還輪不到你來質問。要知道你現在還能存在在這裏,只是因為我對你,對你所愛的人很感興趣!是的,正如你現在所想的,你們只不過是我的玩具而已。所以,你最好做好一個玩具的本份,不要惹怒我,否則,我會讓你嘗嘗魔族的人是怎樣折磨一個人的靈魂的!”說完他滿意的看著毀滅之星,期望從裏面看到害怕的思想波,可是他失望了。霍克夫人突然變得很沈靜:“我知道我只是你的玩具,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傷害別的人。要知道如果玩過火了,也是會傷害到自己的。”說完,霍克夫人便沈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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